有一种感动,会在不经意间湿润了你的眼眶;有一种温暖,会不知不觉就融化了你的心。在纷杂的大千世界,这些人,这些事,虽平凡,却直达我们内心情感的最深处。在“北京面孔”这个栏目中,我们讲述发生在身边的善行善举,分享故事中的主人公们积极乐观的人生。
今年的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上,黄海波和海清演绎的小品《美好时代》向人们讲述了一对销售彩票的夫妻替人买彩票中了大奖,心里几经挣扎后将彩票完璧归赵的故事。这个小品来自于一个真实的故事,而它的原型就是石景山苹果园南路彩票销售者赵书兵。
“该谁就是谁的。”赵书兵说自己当时把中大奖的彩票交给原主人的时候根本没有多想,“那个都是艺术加工的,哪有那么麻烦啊。”在春晚一举成名的老赵,今年9月获得了第三届首都道德模范的称号。现在他仍然“低调”地卖着他的彩票,自己并没有拿这件事情当个招牌。但是他的彩票店却因为这一件好事而走红,许多人专程到这里来买他的彩票,生意从亏本走向了盈利。
■彩票销售小屋
“我这里是彩友的小交流平台”
老赵的小店位于苹果园南路,紧挨着一家洗车店。与任何一家彩票店一样,小店的窗户上贴着喜报,上面写着近期获得一等奖、二等奖的买主人数。老赵的这家店面积有十余平米,南侧的一面墙上挂着双色球、大乐透等彩票中奖号码的走势图。
14日的早晨10点左右,老赵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他坐在柜台里,用仪器扫描着过期卡的卡号,统计着销售额。“一般都是中午以后人家才过来买,上午我这里比较清静。”老赵说每天早晨,他都会骑着摩托车从三四公里外的家里赶过来,早晨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把中奖号写在墙上的图表里,还要打扫这个小屋子。
“老板,给我来一个刮刮乐。”一位年轻人走进了小店,他是这天的第一个客人。“来了啊,怎么样最近运气?”老赵跟他寒暄着。这位小伙子一连买了几个刮刮乐,但都铩羽而归。“哥儿们,别急啊,今天没中,还有下回呐,慢慢来。”老赵一边劝着。
“赵哥,忙呐。”正说着,又进来一位中年男子。这位买主并没有马上掏钱买彩票,而是坐在南墙下的椅子上,观察着墙上的图表,分析着上面的数字走势。一边看着,一边跟老赵聊着:“没想到愣是这个数,憋好几天,就昨儿没买,就昨天有了……”而老赵也一边扫描着废卡,一边跟这位买主搭讪着。
“我这里其实就相当于一个彩友的交流平台。”老赵说他最开心的就是每天下午,大家都坐在这个小屋子里,侃着彩票,梦想着中大奖后的生活,“中不上,过过嘴瘾也是好的。”
■代买彩票中奖
“谁买的就该给谁”
尽管获得了2010年度的“首都道德模范”,但是小店里唯一摆放的一个奖状却是跟体彩有关的“2010年度最具影响力专卖店”,除此以外,没有任何“自我表扬”的标识。“提那个干什么啊,那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谁没事还老挂在嘴上说啊。”老赵说。
老赵所提到的这件事发生在去年9月12日晚上。那天,老赵刚要关手机,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是一位老客户,说要买彩票,由于赶不及,先麻烦赵书兵把钱垫上。老赵以前便经常代客人买彩票,这在他眼里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
按照对方说的数字,老赵下了单子,并且自己垫上了1024元人民币。老赵回家也没跟家里人言语,“这有什么可说的啊,都习惯了。”然而当中奖数字公开后,老赵才发现自己垫钱的这张彩票中了500万大奖。
老赵一下子兴奋了,赶忙给那位老客户打了个电话,恭喜他中奖了。“其实真没想那么多,这本来就是人家买的,就应该给人家。”老赵说彩民的心里是谁中了都会替谁高兴,“并不像小品里演的那样,还有那么多的纠结。”
当时体彩中心的工作人员说,外省市曾经出现过彩民电话购彩,中奖后售彩人不认账的事情,因为体彩中心兑奖是“认票不认人”的,彩民最后只得和售彩人打官司解决问题。体彩中心的工作人员这样评价老赵:“赵先生真的很豁达。”
老赵说后来中奖人想酬谢一下他,但是他拒绝了,最后就是吃了顿饭。“我要人家酬谢干什么啊,那直接要大奖好不好,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老赵说他要真是要了人家的钱,“我还干不干这个了,这是细水长流的事情啊,不能只顾一时啊。”
■意外上了春晚
“家里活全耽误了”
尽管去年9月,曾经有媒体对这件事情进行了报道,但是真正为人们所知的,还是在春晚黄海波、海清演出的小品《美好时代》之后,当时老赵也出现在了春晚上,主持人还对他进行了现场采访。
老赵说自己还真没想到会上春晚。当时是小品的导演主动找到了他,跟他商量要以他的事情为原型排一个小品,想请他去彩排现场去看看。老赵说自己以前从来没去过中央电视台,更别说春晚了,而且还能跟黄海波、海清这样的演员聊聊,自然是满心的兴奋。“后来,有一次在彩票中心还看到了黄海波,跟他还聊了几句呐。”老赵说。
不过,去的次数多了,新鲜感也就下降了。“其实吧,这去春晚也就那样,还耽误事呐。”老赵开着玩笑说,“我们这在家里一边包饺子一边看,还能干点家务事,这去现场看,干不了活啊,全耽误了。”
对于这个小品,老赵说人家那是专业演员,演得当然好了,不过艺术总是会加工的,实际生活总是那么简单。至于自己在现场看的感受,“也没什么,就是挺好玩的”,不善言辞的老赵说。
老赵说当时他一走出春晚舞台,一看手机,发现几十个未接电话,还有短信,第一个向他祝贺的就是他的彩友。据他说,向他发来祝贺的几乎都是彩友,其中也包括那位中得533万大奖的彩民。
■诚信得到回报
“慢慢的来买彩票的人多了”
上了春晚以后,老赵一夜之间就成了名人。许多人不管路有多远都特意到他的小店里来看看这位草根“大明星”。一位住在四环里的老奶奶,挤了两小时的公交来西黄村买两块钱的彩票,实际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只想亲眼看看活在现实中的“好人”赵书兵。虽然看他人的多,买彩票的少,但是老赵却很高兴:“开店就得攒人气,人气多了,慢慢也就会好了。”
其实,老赵从2007年就开始干彩票生意了,苹果园南路的这家店是他的第二家,2010年6月才开业。最初的时候,每天都在赔钱,就是代买500万大奖的时候,店里依然还是赔钱。但是,现在他的顾客几乎比过去增加了一倍,每个月的纯收入能够达六七千元。
“开始是来看的人多,慢慢就是买的人多了”,老赵说做生意需要一种积淀和人缘。其实在这500万以后,一位陆先生又在老赵的店里中了一个10万元的大奖。由于他不知道体彩中心的位置,特意请老赵给他带路。
其实,陆先生家离老赵的专卖店不近,而且他家楼下就有一家体彩专卖店,但他就是冲着老赵的实在,不惜“舍近求远”,每次都会到老赵的店里买上几张“顶呱刮”,和老赵聊聊天,这几乎成为陆先生每天的“必备行程”。陆先生说老赵的彩票店在当地成为明星体彩专卖店,不仅仅是因为名人效应,更重要的是因为老赵的实在和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