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川夫
10月24日放学后,安徽阜南二小六年级6班的女生小梦和周周,在莹莹和朱朱这两个同学、好朋友的注视下,在教室服下剧毒农药敌敌畏。喝之前,两人在黑板上写下遗言,周周写:“如果我死了,就怪数学老师,请警察叔叔将她抓走。”小梦写:“我好累,她们都不理解我,不想活了。”据两孩子描述,她们喝药的直接导火线是数学课上,姜老师催要补课费。(11月20日《都市快报》)
这样的场景让人心痛,那黑板的两行遗言让人格外揪心。没有感到巨大的压力,没有对补习班的极端厌恶,小梦和周周是不可能做出这种极端的自行掐灭生命之灯的行为来的。小梦说,姜老师有句口头禅是“给你们(指差生)上课完全是浪费时间”。这样的话出自孩子们日日要面对师长之口,让我们又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中国的孩子,他们的原本天真快乐的童心被上学、补课所泯灭,他们的小脊背已被重达几十斤的书包压得难以喘过气来。
究其补习班泛滥与补习年龄不断提前的意识与环境根源,笔者认为不外乎还是教育主管委局和校长把教师当成出制造高分的工具,这些“工具”只看能不能管住学生,考试成绩好不好,但主管者并不创造教育好孩子的硬软条件,也不会赋予教师能有效教好学生的权利。应试教育的考评机制,一直是指挥着教师教出能考高分的孩子,至于对孩子的人文素养、公民教育的培养等,没人真正去思考过、实践过。
从最近频出的校园安全事件中,每每最后的追责对象,还是教师,而站在背后发号施令的校长与当地教育主管部门,却往往能轻易脱责;如果一校有多少孩子考进了重点中学,考出了多少名牌大学生,这时校长与主管官员往往出来揽成绩,称“都是自己领导有方、措施得力的结果”。这种形态一直生存了数十年之久,已形成了一种摆脱事故责任与捞取成绩的传统。于此,才没有主管者出来喝令教师额外开补习班的行为,甚至逼着教师为学校创收、创高分。
孩子在这样的令人窒息的气氛中,咋能快乐学习、健康成长呢?孩子的脊背是未来的脊梁,这个道理无人不晓。而时下,我们的孩子由于参加各种补习班之多,学习各种早期艺术、体育类专长培训项目之杂之广,已几乎占据了孩子所有双周末和小假、大假、寒假、暑假的时间。这让他们不管风吹雨打、寒风飞雪,总是大清早起床到校而傍晚摸着黑回家。回家还有一堆课堂作业,还有老师和家长另外布置的永远也做不完的练习题。无疑,这让孩子们的脊背越来越弯,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
而今,小梦和周周书于教室黑板上的遗言,仍然黑底白字,显得很扎眼,这深深地刺痛人心。记住这两行歪歪扭扭的文字,也就是记住当前教育过度功利化带给孩子的沉重伤害。我们需要抽身自问,到底我们在为孩子减负的过程做了些什么?近年来,“学生减负”一直还停留在嘴上和文件里,真正有效的减负动作一次次止步于“分数”这道铁门之前。当前,我们需要全新、全盘考量我们的教学体制上存在的软肋,先给教师减负,再给孩子减负。比如以孩子们的综合素质评分去挤走考试分数,而成为我国最基本的教育考核标准,那时孩子们望“补习班”而哭的场景才能消失。
【来源:四川新闻网】
【编辑:漫步】